被重塑之手害死的达尔文姑妈【纯享版】

我和十四行诗在一起收拾东西。我闻到了辛香料的味道。
行将收拾完毕之际,她询问我是否有意愿听听”我“(47)的过往。对呵,是时候听了。虚荣心和好奇心都命我接受这一请求。
“你出生在1983年的巴黎。令尊是来自中国的访问学者,令慈身份难以两三句话讲清——简单来说,是法国贵族家庭的华人。”
我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脸庞,像要作出一幅肖像画似的。这个故事的开头蛮带感,我想从它的后续里得知为何“我”的父母在我露面这么久之后还不来看我。她瞳孔大抵被我扰到了,不安地收缩。
她往下说:“那个家族跟重塑之手关联紧密,‘亦白亦黑’。不管是普通人还是我们都对它有一定了解。不幸的是,有一天你的亲戚为了争夺你外祖父的领导权及珍贵之物,带队突袭了他郊区的别墅。”
“哦,天哪。”后面将会发生很可怕的事。福兮祸之所倚……
“然后杀害了你所有亲人。”颤抖的语气。
像有重物压了我的心脏,呼吸困难起来。尽管惨死的人与我没有亲戚关系我还是很心痛。恍惚恨切、凉寒鸿起。房子里的佣人肯定也死了。
“一位神秘学家恰巧路过,因不寻常的动静而匆匆赶去。她到时便看见了满地尸体、被攻击得奄奄一息的你。情急之下她快速击毙了入侵者救下了你。”
“……”
“她点爆庄园,以伪造所有人皆已死去的假象。”
“不是别墅吗?!”我怒吼。难以名状的邪恶力量撺掇我嘲笑受害者,可它失败了。强烈的虚无感攻击我,我听到了风声。这风声是自然的还是主观的恐怕很难搞清,反正它几乎要惊碎我体内装着灵魂的容器了。只能大吼发泄情绪。
“忠犬的砥磨、商籁、岩……”我轻声念叨着她的信息——其实念叨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得念叨。
我在一把靠墙的椅子上坐下。
“你成了无人看管的孩子。该神秘学家送你去了圣洛夫基金会,之后你于斯生长——”“——还不错哦它们没有拆了我的身体做研究,或者,或者像纳粹的工人一样制造肥皂和面包?”
她没意识到我是在反讽:“是的,他们没有。你天赋异于常人,越长大越明显,因而很适合去芝诺军事学院。但考虑到你身份特殊,性格亦异于常人,高层’破格‘决定让你留下。
“老师们或因惜才,或为发扬人道主义精神,大多对你很好。但年幼时亲眼目睹的参加所造成的阴影仍不断刺痛着你。经常性地增强你的暴力倾向与攻击性。你对世界的态度介于轻度厌世跟重度厌世之间,消极情绪远多于正常人……”中间有几句我没听清,“若某项神秘学训练杀伤力特强,你定会很感兴趣——”
“——够了,住嘴。”我大口喘气,真的要发疯啦。
……
好久之后我终于使自己大体恢复了。
现在我们正坐在林荫道的长椅上,木质的长椅上。植物学不是我的强项,所以我认不出立在对面的植物叫什么名字。
静静地,季节原因树木不是很健康。我听见几声鸟叫。动物学也不是我的强项,所以我听不出那是什么鸟。但肯定不是诗人雪莱歌颂的云雀,我想。还不到中午,反正我感受到的环境的气息和他的诗根本不像。
我用手势示意她继续。
“你的言行举止和家族背景不讨人喜欢。”
“嗯。”
我握住了她的手。她很温暖,我则冰冰凉凉。
“先前我们同你说过,1997年你消失了、两年后时间乱象初现。暴雨后年代与人消失……大家现在在1929年。
”营救在原本历史中被屠杀的神秘学家的任务里我和司辰遇见了你。“
“嗯我知道了。原本一切临安直到诡雨初霁。啧啧,提起那事儿我就来气,我居然救了那个XX的亚当,可怜我不能亲手杀了它。哦还有那个女孩(注:斯奈德)真的好漂亮,要是衣着再保守一点就更好了……咳扯远了。维尔汀乃是仅有的具有在暴雨里行动能力的怪家伙——”
“——请你说话注意点儿。”她突然插进来一句。
“哦,啊……好的。据此,我怀疑我的消失是’假消失‘,不是用了啥厉害的咒,只是个戏法。从生物学和物理学的角度来说,我不曾消失。”
我看向了十四行诗的意见。很明显,她在思考那些我不知道或者不理解的事情……呃,真他妈的遗憾她不能完全坦诚待我。
“你是说这几年里你只是躲起来,或藏起来了?”她问。
“是。”
“你这算认可这段过往的真实性吗?你意识到自己’是‘47了?”她激动地说。
“不。那些话不过是种推理,一种叙述视角是第一人称的演绎。”
“我明白了。”小诗有点泄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怪笑。有人说我的声音像魔女,尽管我是个中国人。朋友,若果你也在场,想必会起鸡皮疙瘩呢。然而十四行诗见过很多比这大得多的阵仗了(也可能少年时即习惯了47和我相类的雄奇瑰丽的笑声),因此神色变化微乎其微。
她问:“47——”
“——哈哈哈哈……”我仿佛中了魔障,笑得停不了。她纵有摘星揽月之能,亦不得于这鬼畜噪音中把话讲完。
我没有精神问题,我只是懒得控制情绪。
难以理解笑点究竟何在,如图难以停止一样没啥区别。我真的很刻薄。
一分半钟后终于觉得没意思了,嗓子也难受了。我像钢炼里一个角色一样打个响指使火花窜出。轻盈热浪与橙铬的火焰比较让我安宁了。渐渐地恢复了常态。十四行诗实有涵养,竟能等这么久、一言未出。
“我可以分析你说的两种情况为什么是不可能的吗?“
“当然,我的十四行诗。”
“你消失之前,的确曾因恋爱失败缘故而情绪崩溃,做了大家看来非常古怪的事。当年即有人怀疑你是故意玩失踪、恐吓人们——但这不合理。你看重友谊,绝不可能在几个好朋友都会担忧你的情况下逃之夭夭;你不勤劳,不会为了自由意志而摆脱‘大家庭’因为自主谋生很累。
“你会不会是在半自愿情况下被重塑之手拐走了呢——这更不合理。虽然你……”
她突然顿住。我很好奇原因。我的右手忍不住抠椅子右腿来回摆动左腿肌肉紧绷。此刻,要说我还在为死难者鸣不平那是相当牵强的。
“虽然我怎么了?”
“歉,不可说。总之我们给你做过检查:你不可能是被那些恶人拐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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