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当分手后他才知道你怀孕的消息》
*真·追妻火葬场预警
1. 和萧逸分手后大概一个月,你发现身体很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具体表现就是你变得有点娇气、食欲下降,不仅很多东西都不爱吃了,还比以往更容易累。
而且因为身体疲惫,连带着精神都有些倦怠。
你独自去了医院检查,原本以为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是现实给了你狠狠一击。
——你坐在医院长椅上,对着“孕期八周”的检查报告单发愣,陷入了呆滞。
这原本应该会是件有点惊讶,但更多是奇妙与欣喜的消息。可是你和萧逸已经分手了。
如果这个消息能早两个月到来……你想,那你说不定会很幸福吧?
2. 和萧逸在一起的时光,绝大部分都是充满甜蜜和爱意的。
但痛苦总会与爱伴生。
在一起越久,相爱得越深,你越害怕看见萧逸身上的伤口,害怕他身陷险境。
萧逸总是答应你不再主动涉险,不再隐瞒受伤,但每一次有新的伤口,他总是等你发现了才会承认。
甚至有时为了不让你担心,萧逸不会好好地养伤,隐瞒会导致他愈合得更慢。
你逐渐变得不安。虽然萧逸常常夸你勇敢,夸你善良坚定……可更多时候,你也会迷茫,会害怕。
其实你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希望和恋人安稳度日的女孩。
决定分手的那天,你们刚大吵了一架。
你在萧逸车上发现了绷带和伤药,逼问后果然发现他腹部有伤。
刀口不算长,却很深,看起来还未开始愈合。
萧逸来为你擦眼泪:“根本不疼,萧小五,别哭。”
“别担心。是上次任务时留下的,你之前不是看到过?”
你躲开他的手:“少来蒙我!之前的伤过去了那么久,怎么可能还这样渗血……明明是新添的。”
这道伤口和你们的感情很像。旧的还没好,新的刀口就已经又把皮肤刺破,似乎永远无法愈合了。
反反复复,痛苦不断——你想,对萧逸来说应该也是这样的吧?
“为什么最近要这么频繁地出任务,不停地受伤?就不能不去吗?”
你忍不住脱口而出,然后才发觉自己在说傻话。萧逸有他的志向,有他的不羁自由,怎么会因为一点伤口放弃?
人大概总是会不满足。爱上了翱翔的雄鹰,却希望他不再淋雨受伤,甚至为你停驻。
你不想在某一天毫无征兆地失去萧逸。不想他杳无音信,想要他平安顺遂……你想和萧逸共白首。
“我想要和你谈谈,萧逸,就今天。”
“我……”
他的声音被手机提示音打断。萧逸拿起手机,沉默半晌,告诉你现在还不行。
“我要去外省一趟,很快会回来,等等我,可以吗?”
“是任务吧?”你直视他的眼睛,“危险么?”
萧逸没有说话。其实你宁愿他坦白地告诉你,很危险,但是他会努力不让自己受伤,好好地回来见你。
——可是萧逸却什么也没说。
难道在他心里,你就是那样脆弱的、不值得信任和托付的人吗?
现在是这样,那三年之后你们要怎么办?十年、二十年之后呢?
眼泪堵在眼眶里,因为忍得太久,喉咙也酸涩得发痛,你在沉闷中赌气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萧逸避开你的眼神:“……不会很危险。”
“是这样?那你带着我去吧,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萧小五,”他的眉头皱起,“你不能去。”
“为什么?怕我受伤,还是怕我拖你后腿?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每次有多担心多不安。”
“我不想每次都看着你的背影,单方面等你的消息,然后又被迫发现你受了什么伤。”
“总是这样,会让我忍不住想,是不是分开对彼此都会好些?”
冲动的话一讲出口便有些后悔,车子猛得停下了。你转头去看萧逸,发现他的脸隐藏在夜色的阴影里,看不真切。
“不要赌气,萧小五,别说这种话。”
你明知“分开”二字是萧逸最不想听到的,可今天偏偏说出了口。委屈太多,留到此刻没有余地地爆发了出来。
最亲密的恋人,往往也最懂得如何刺伤对方。
你忘记后来自己说了什么话——大约是很诛心吧。萧逸的表情变得冷硬:“……下车。”
空气静了静,你打开车门,独自一人走进寒夜中。你以为是因为自己太气闷了,加上没吃晚饭,小腹才会一直微微坠痛。
你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一路回到家,明明身体很疲惫,却始终毫无困意。
深夜,你给萧逸发了最后一条消息。
“萧老板,分开吧。我想要放你自由啦。”
3. “……凭什么不跟他说?”
安安猛地站起身:“分手了又怎么了,难道怀上这个孩子不是他造成的,他不该负责吗?”
“安安,”你摇摇头,“算了。”
如果早点得知这个消息,你会想冷静下来和萧逸聊聊,或者在那一天,无论如何不会冲动地提分开。
可偏偏,在得知怀孕的消息之前,你已经做好准备放手了。
你不想再成为萧逸的羁绊……或者说拖累。你想要把本属于他的自由还给他。
“仔细想想,本来也已经分开了,说出来没有什么意义。”
“如果他已经决定向前走,我不希望因为这个孩子,又給他套上了什么枷锁,不该这样。”
“退一万步讲,”你对安安笑了一下,“我也不希望……他因为这个生命被迫停留,而不是因为我。这样他不会开心,我也不会。”
安安看着你,突然开始掉眼泪,把你吓了一跳,反过来开始安慰她。
你有点好笑地看着她:“怎么我还没哭,你反倒先哭鼻子了?”
安安红着眼睛,问你那这个孩子怎么办。
“我其实……还不知道。是因为大人的不小心,他才会到来,但无论怎么选择,好像都很不负责任。”
你不想轻易扼杀一个小小的生命,但更害怕未来,害怕父亲角色的缺失带来影响,害怕一切不好的可能。
4. 检查日。你因为状态不好不敢自己开车,想了想,还是决定坐公交车去医院。
大约因为是周末,车上人有点多。
你小心翼翼地避开周边的人,独自站在车厢末尾,找了个还算宽敞的地方,却还是被身后的人挤了一下。
恰巧赶上车子转弯,你被挤得没站稳,差点摔了一跤。
皱着眉回头,身后是一个背着包的年轻男人,撞到你后半分抱歉没有,反而是很不礼貌地上下打量。
你暗叹倒霉,还不如一开始打车呢——可最近光启市网约车出事的新闻频出,你怕单独打车不安全。
如果这个时候萧逸在……
思绪刚到这里,很快就被你斩断。你们已经分开了,想这些没有必要,也毫无意义。
5. “情况……是不太好吗?”
“别担心,目前还不敢确定,你需要再做个完整的检查。”
年轻的医生态度温和:“孕早期状态不稳很正常,你说有时会微微坠痛,也可能是太过劳累,或者心情原因……”
“今天有些晚了,你明天上午过来,做个全面检查会比较好。我明天也还在。”
你轻轻点头:“谢谢。”
“既然是朋友,这点小事还要道谢么?我也马上下班了,你等我一起走吧,我开车送你。”
面前的人是你大学时期的学长,曾经向你表白过,你拒绝后做回了普通的朋友。
你们许久没有联系。你知道他学医,却万万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遇见他。
车里,气氛尴尬。
男人主动问:“怎么一个人来检查?你现在磕碰到的话,很危险的。”
你害怕麻烦,不想透露自己分手的事:“他最近比较忙。”
“忙不是托词,”男人不赞同地皱眉,“他该更有点责任心……抱歉,可能有点多管闲事,我只是觉得你值得更好的人。”
彼此没有再说话,但你心知肚明他所谓的“更好的人”是指谁。
车子一路开到楼下,你望见那个熟悉的身影,赶忙叫停。
“怎么了?”
身边的男人顺着你的目光望去:“那是谁,纠缠你的人吗?需要我帮忙吗?”
你连忙摆手,见他大有一幅下去找萧逸谈谈的架势,知道瞒不过去了。
“抱歉,刚刚说了谎……那是我的前男友,他不知道我怀孕的事,我也不想让他知道。”
男人愣了一下:“那我陪你——”
“不用了。今天谢谢你,学长,要不我就在这里下车吧。”
6. 你径直走向萧逸。
快一个月没有见面,萧逸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看起来风尘仆仆,神色也有些倦意。
你忍住关心的冲动,问他怎么在这。
萧逸看着你:“拉黑了我的电话和微信,连蒲宁他们也被屏蔽了,我只能到这找你。”
你心虚地摸了下鼻子:“不是都说,合格的前任就该和死……”
想起身体里还有一个小生命,你的“死”字说到一半急忙止住。
“咳,就该和消失了一样。怎么突然来找我?”
“想和你聊聊,萧小五,我们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分开。”
现在倒是想聊清楚了……吵架那天干嘛那么凶地喊你“下车”?
你心里憋着气,一时没有说话。低头时余光扫过萧逸的手,才发现他左手不知何时贴了个创可贴——粉色的,一看就不像是酷哥会用的。
想开口问他怎么回事,可想到有关伤口他一定又会隐瞒,你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算了。一直就这样下去,你看不见你们的未来。
“还是算了,萧逸,我今天很累,不想和你谈这些。”
萧逸上前一步拉住你的手,然后愣了一下:“你的手好凉,之前从来都不会这么冰的。脸色也不好,萧小五,你生病了?”
你心脏重重一跳,害怕他闻到你身上有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又感受到他手上创可贴的触感,一狠心挣脱开了他的手。
“和你没关系!我要回去了。”
只留萧逸在原地紧紧盯着你的背影。
7. 第二天上午请假去检查,但下午有个重要的会议,你来不及等结果出来。
“哦,你是陈医生的朋友吧,放心,等报告出来,我第一时间把短信发给你。”
你对护士道谢:“麻烦了。”
虽然你不记得填过自己的手机号……应该是挂号时自动识别了吧?
然而直到下午五点,会议结束了,你都没有等到报告的结果,不得不又赶去医院。
车队,休息室。
这几天萧逸的气压太低,其他人都不敢多问,蒲宁试图联系“小嫂子”,结果发出去的消息都石沉大海。
“萧哥,你的手机响了耶。”
蒲宁试探着瞄了一眼:“看看呗,万一是小嫂子呢……嗷!”
被狠狠踩了一脚,蒲宁瞪着身旁的人问怎么了。
“你是不是傻,”旁边队员压低声音,“萧哥给小嫂子设了特别提示音的!闭嘴吧你。”
蒲宁瞬间闭上了嘴巴。
萧逸面无表情地起身,走过来,拿起手机,发现是来自光启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新信息。
他本不想理会垃圾短信,息屏的前一秒,却瞄到了“体检报告”几个字。
想起昨天晚上女孩苍白的面色,萧逸重新打开手机,点进了短信。
8. 萧逸的车在路上狂飙。即将超速的警报声响个不停,他也顾不得了。
本想去医院把一切都弄清楚,但在科室外面看见女孩的那一刻,萧逸知道不必再问,一切都有了答案。
难怪她脸色那样差,手也冰冷得吓人……
难怪他昨晚回去莫名做了噩梦,梦见萧小五捂着小腹倒在他怀中,他怎样也叫不醒她……
萧逸的脚步僵在原地许久,刚要大步上前,突然听见有男人叫女孩的名字。
“还是不太舒服吗?”
男人走向她,轻轻伸手探了探她的手背,又将掌心贴在她的小腹上:“最近降温,最好穿厚些。我正好多带了一件外套,待会拿给你。”
“谢谢学长,但是……”
“别和我客气,”男人打断她,似乎是朝着萧逸的方向瞥来一眼,“外面风大,晚上也不好叫车,今天也让我送你回家吧,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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