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当你拒绝他一起回家do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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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抱着萧逸的脖颈共赴云端的那一秒，是我在他面前，唯一可以明目张胆地流泪的时刻。

　　我有一个悄悄喜欢了很多年的人。可我们之间，是只上床的情人关系。

2.　　萧逸的车队又拿了冠军。

　　庆功宴的派对上很热闹，漂亮又大胆的女孩很多，连我都忍不住欣赏一二。

　　作为主角的萧逸姗姗来迟，我在人群中向他挥了挥手，他于是坐过来，问我怎么来的这么早。

　　我闻到了他身上烈酒与女士香水混合的气味，回答：“你说为什么？当然是我以为你会比我先到。”

　　萧逸笑了一下，问我结束后有什么安排。

　　我摇了摇头。

　　他问：“来我家里？”

　　我说：“好。”

3.　　萧逸的身材很好，在他身上总是充满了矛盾的野性与张力。

　　我一开始以为是赛车手都这么酷，后来才发现只是萧逸这么酷而已——我之前随口和萧逸聊天时，这句话让他笑得不行。

　　萧逸：“什么叫我是你见过最酷的赛车手？你一共才认识几个？”

　　我凝神想了想：“嗯……一个。”

　　萧逸于是揉乱我的头发：“我刚想问问你之前还认识什么赛车手。”

　　我于是半真半假地回答：“怎么，萧老板吃醋吗？”

　　“吃啊。你心里怎么能有比我更酷的人？”

　　我闻言忍不住偏头看他一眼，他的手里翻着赛车杂志，显然没有把随口的话放在心上。

　　于是我收回视线，装作从来没有在意过萧逸的答案。其实我早就该习惯，只是每一次听到他这样的话，都忍不住抱一点微弱的希望。

4.　　庆功宴上的萧逸也格外耀眼，穿着宽松的黑色短袖也遮盖不住他的好身材。

　　于是不断有年轻的女孩向他举杯，萧逸一开始还会回应，后来便只点头回应。

　　我看到萧逸抱臂的动作，就知道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于是忍不住瞧了一眼正在遥遥向他举酒的女孩。

　　没想到坐在一旁的萧逸倒格外敏锐：“那个是车队里队员的妹妹。怎么，吃醋啦？”

　　我横他一眼：“挺漂亮，萧老板艳福不浅。要是你待会和她聊天的话帮我问问，我想要衣服的链接。”

　　萧逸多看了几眼：“你穿肯定更好看。但这什么怪衣服，好好的在肚脐上剪几个窟窿做什么？”

　　我忍不住笑出声，看了看萧逸的表情，发现他是真情实感地在疑惑。

　　我解释说：“这是女孩子的潮流，镂空的，辣妹都这么穿。你们大直男当然不懂。”

　　萧逸无辜地挑眉，说：“你穿给我一个人看就行了。”

　　“你！”

　　我伸手作势要打他，萧逸赶忙从旁边起身去倒酒。我看他起身从容地穿过人群，忍不住自己倒了杯伏特加。

　　蒲宁在一旁看见了，微微凑过头来说了句什么。声音有些小，我追问：“你说什么？”

　　蒲宁：“我说，你别喝这么烈的酒了吧，对身体不好。”

　　我拍拍他的肩膀：“小孩子别管，你就替我保守秘密就行了。”

　　蒲宁欲言又止地点点头。

5.　　庆功宴结束，我和萧逸在跌跌撞撞的吻中回到他家里。

  在他解开衣扣的最后一秒，我问他：“萧逸，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萧逸轻喘一下：“唔，你这样的。”

　　“我喜欢的当然是你。”

　　我垫脚去吻他。明知道问出的答案只是在酒精与欲望侵占大脑时得出的，我依然每次都忍不住要问萧逸。

　　就像沙漠里干渴的旅人，没有水源，只能仰望虚幻的海市蜃楼中的绿洲。明知是自欺欺人，却甘之如饴。

　　事后，我坐在床边想擦干头发，萧逸拿着吹风机从后面帮我吹头。

　　我说：“我不喜欢吹风机。”

　　萧逸：“什么？”

　　我以为吹风机的轰鸣声盖过了我的音量，大声重复：“我讨厌吹风机！好吵！”

　　萧逸动作不停：“我听不见。”

　　我才意识到萧逸在逗我，刚想扭头打他，手机的消息提示响起来。

　　萧逸要替我去拿，我眼疾手快地抢在他前面抽走了手机。

　　“嗯？有秘密了，之前手机都是随便我看的。不会是最近有哪个野男人找你吧？”

　　我瞄了一眼短信，随口说：“放心，哪个野男人会比萧老板还有吸引力？”

　　“我们说好的，随时可以结束。”

　　萧逸的声音传来：“如果你真有喜欢的了，直接告诉我就行，我不介意。”

　　我擦头发的手缓缓停下，有一滴眼泪和头发上的水珠一起滴落，然后很快被吹风机的热风吹干，了无踪迹。

　　我说：“好。如果哪天你有更中意的女孩，也直接告诉我。我不会死缠烂打。”

6.　　很快到了周末，我一个人去医院拿到了检查报告，医生的话不断在脑中回响。

　　“情况比想象中严重一点。我还是建议你继续药物干预，然后尽早治疗。条件允许的话，手术后静养几年。”

　　“国内技术确实没有那么成熟。最好的方案还是出国治疗后直接在那边度假修养。我记得你之前说过经济上没问题，是有什么其他顾虑我能帮忙的，尽管开口。”

　　“没有，”我说，“这个别人帮不了我。”

　　本来生病这件事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结果上次在医院门口撞见了蒲宁，不得已让他帮我保守了秘密。

　　因为我还抱着最后一点勇气，想听到萧逸亲口说出的答案再走——即便我早就可以猜到他的回答。

　　我已经没有时间再做其他的努力。长达五年的暗恋，或许就要正式地结束。

　　我给萧逸发语音，问他有没有时间来江边坐坐，一起喝点酒。

　　萧逸答应得很爽快，还问怎么听起来心情不好，谁惹你了？

　　其实我们开始关系时说过，除了身体的一对一关系，我们彼此不需对对方负责。

　　但偶尔的打闹和关心，一点酒精与情欲下动听的情话，还有萧逸无意间一点待我的态度的例外，已足够支持我走过漫漫寒冬。

　　就像今天，像他好像真的有喜欢过我一样。

7.　　我和萧逸坐在江边喝葡萄汁。

　　“不是说喝酒么？我还特意没开车来，怎么变成果汁了？”

　　我叹气：“就一家便利店，前面那个大哥可能要开轰趴，把一架子的酒都买走了，连瓶盖都没给我剩下。”

　　萧逸闷笑：“怎么不跟我说，我来的路上带一点。今天和我一起回去吗？”

　　我摇摇头。

　　“不了。就喝果汁吧，这样脑子还能比较清醒。”

　　萧逸大概没想过，这个邀请还有被我拒绝的一天，一时间愣了一下。

　　视线落在坐在前面台阶上的小情侣身上。男孩的左手戴着粉色头绳，女孩笑着把头靠在他的肩膀。

　　我知道，真正的情侣应该是那样的，彼此喜欢，互为唯一，于是眼里再没有旁人。

　　即便不需要酒精也能心跳加速，吻可以来自爱意，而非情欲。

　　“萧逸。”我喊他的名字。

　　“嗯？”

　　“问你一个问题。”

　　萧逸带着点笑意看向我，大概发现我神情难得严肃，于是也正了正神色，问我怎么了。

　　“如果我说，我有一个喜欢很久的人，想要打电话和他告白……”我忍不住转头去看他的神色，“不过告白之后，我们就得结束了。”

　　萧逸看着我，怔了怔。

　　“可你不是还没跟他告白？况且我们本来就说好了随时结束，我支持你。你……该不会是来找我壮胆的吧？”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冷下去，看着萧逸，轻轻敲出了手机号码。下一秒，萧逸的手机响起来。

　　我在萧逸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和疑问，唯独没看到一丝欣喜。我知道，我的海市蜃楼该结束了。

　　我苦笑一下：“你看，我说了告白之后，我们就得结束了。”

　　我终于生涩地讲出了很多年没有讲过的那句话：“萧逸。我喜欢你。”

　　江风从我们身旁穿过，吹起萧逸的碎发，他却没有伸手去理。

　　良久，萧逸摇了摇头：“……抱歉。”

　　我得到了意料中的答案，眼泪终于掉下来。

　　感受到萧逸的目光，我摇摇头：“没关系，我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那，我们就结束吧，正好我最近想出去度假。”

　　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向萧逸挥挥手：“走啦。再见。”

　　我转头走了两步，听见萧逸在身后喊我的名字，回头看他。

　　“下周六是蒲宁的生日派对。你去吗，我可以顺路载你。”

　　我想了想，其实下周五前我就要飞到国外去准备手术。

  不出意外的话，我不会再回来这个城市——伤心的故事太多，能留恋的却已没有了。

　　但我无意跟萧逸说这些，分开了就都忘了吧。

　　“不用，我自己去吧，这回不挡你萧老板的桃花。”

　　萧逸微微点头：“那……下周见？”

　　我说：“下周见。”

　　我想，萧逸如果也能知道今天是最后一面，会多一点不舍吗？

　　大概不会吧。萧逸的世界依然会照旧运转，只是少了一个默默喜欢他的女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