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基传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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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好多问题正想再好好地问问绝影，小黑、琳和白发却一同出现在操场上来
找我了。
　　小黑冲我大喊：“阿鸡，要上课了，快过来！”
　　我依依不舍地看着绝影，他冲我笑笑；“你先去吧，来日方长，我们慢慢聊。”
　　我跟着小黑他们仨向着教室走去，“我们下午是未时上课……”一路上小黑不停
地对我说着，可我完全没有听进去。我正心潮翻涌，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间花明
又一村，可惜忘了问绝影这里到底是哪里，是在哪个星座啊，是在银河系内还是河外
星系，最重要的，是距离地球多少光年啊……
　　小黑他们身上所穿的衣服样式，强烈地提示着我这里可是古代社会，但几分钟前
我却在和一个来自未来的人讨论地球伟大的宇航事业……我有同窗，有同事，那绝影
呢，算我的同球吗?不不，同球不好听，还是算同乡吧……不过，未来的人类已经散播
在无数星球中，说不定“同球”这个称谓真的会有哦……绝影驾驶着宇宙飞船跨越万
千星辰来到这里，也绝对想不到还会遇到我吧，宇宙之大，时空之美，真是令人无限
感慨……
　　“同学们好！哟，小黑你终于回来啦，欢迎欢迎……噢，还带来了新同学……”
　　“阿鸡，阿鸡，悟空师父叫你呢……”
　　我这才猛然惊醒，原来我都已经在课桌前坐下了，完全没意识到老师已经来了。
　　“老师好——”我匆忙站了起来，抬眼之后，却让我极为震骇，这老师，这男
子……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长着一张猴子面孔，头戴金箍，满脸长毛，一对招风
耳，目光锐利，腰间系了虎皮裙，他这样子分明就是——孙悟空啊！
　　但他不可能是孙悟空，那是小说中的人物，然而他分明站在我面前……难道小说
是根据神话创作的，而神话中真有孙悟空……不不，不可能，要不然唐僧三人和白龙
马等等《西游记》中的人物岂不也都真有了，再说这里又不是地球……
　　他一定就是小黑口中的“悟空师父”！
　　“你是阿基？”
　　“是是，阿基米德……”我战战兢兢地回答他，这是真的吗，神话中的人物在和
我说话?
我一阵头晕目眩，一股疲惫袭来，有些站立不稳。
　　“我是悟空……你怎么了！”
　　悟空一把冲来扶住了我，他捉住我的手把着脉：“你虽然是个风忍，但你体内的
七星脉阵却很奇怪，一阵强一阵弱，奇怪，你的脉像怎么会是这样的……倒是和妖姬
姑娘很相似。”
　　是COSPLAY，他一定是在COSPLAY孙悟空！
　　“悟空师父，阿鸡能当忍者吗，不用去当农民吧?”小黑轻声地问道。
　　什么，当农民?当农民种地也太辛苦了，我宁可当忍者，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以
后我就坐上绝影的飞船回去了，况且他也是老师，总能罩着我吧。
　　“我没事！我是中午没休息被大太阳晒的，给我喝口水就行，我要当一个伟大的
忍者！……你们都看着我干嘛？”
　　在教室里简短的欢迎仪式结束后，悟空把我们领到操场上，这操场并不像地球上
的那种外围是跑道里面一块草坪的学校操场，而是布满了各种器械。悟空安排我和小
黑扎马步，让白发练习暗器，琳则跟着他学习……学习……这是在学啥呢？
　　操场中央有一棵高高的桉树——“是红杉”，小黑道——一柱擎天般地耸立
着，我估计有五六十或七八十米高——“是一百零五米”，小黑又道——只见悟空
在树下指挥着琳一跃而起。琳是原地起跳，不，简直就是原地起飞，直接就站上了大
树最靠下的树枝上，接着她往树干上一踩，借着力上到更上一级树枝上，如此几次她
就站上了离地大约二十米的高度，然后她挪到树枝的外沿，树枝承压已经大幅度向下
弯转。
　　“可以了，开始吧。”悟空喊道。
　　琳点点头，随后她向着空中跳起，在空中的最高点她就要往下坠时，她却一个蹬
地动作，身形便又凭空拔起了三尺，而后在空中再次到达最高点时，她平伸双臂，宽
大的袖子舒展开来就像一对蝴蝶翅膀，迎着风，琳竟在空中飞了起来，过了好一会，
她才缓缓降落于地面。
　　“哗，琳好强啊。”小黑由衷赞叹着：“比我上次看到的飞得更久了！”
　　“这是什么？”
　　“‘空之舞’，她们玉狐一族的绝技，可以在二段跳后再在空中漂移一段时
间。”
　　“二段跳是什么？”
　　“你没看她在漂移以前先在空中跳起了两次？”
　　“不对，你的动作还不对，不是这样的！”远远地却听得悟空在对琳大声说道：
“不是跟你说过好几次了，第二次起跳的时机不对，不然后面的漂移可以更远，收式
落地的姿态也不对，这样容易受伤……”
我和小黑默默地对视一眼，又把目光投向白发。
　　白发和我们都在操场的这一端，相距不是很远，他正对着数十米外的几根树墩子
一枚枚地掷出飞镖，每一枚飞镖都钉在了树墩所标志出的红点靶心上。
　　漂亮，什么时候我也能这样就好了。
　　白发一口气掷完所有飞镖后才停下来，他甩着胳膊走去树墩收集飞镖，再走回
时，他看着我俩，冲我们笑笑，突然手一扬，一连串的飞镖打在了我俩身前不足一米
处，排成了一字长蛇阵。
　　这分明是在炫技哪。
　　然而还没完，只见白发又做出了奇怪的动作，他向我们一下掷出了六枚飞镖，就
跟今早他和小黑打架那会儿一样，这些飞镖排成一列，像一串冰糖葫芦一般，在空中
以白发为中心划了一个圆，却不落地，还继续划着圆圈，回旋着向我和小黑扑来，等
等，飞镖的数量怎么时而变多时而又变少了?
　　这一串飞镖居然不走直线，居然在空中反复回旋，对了，他说过这是“幻雷手里
剑”，那我现在是不是应该躲一下？
　　“叮叮叮叮……”飞镖被从天上落下的不知何物一一击落，我抬头望去，天空有
一黑影，仔细一瞧竟是悟空，他飞得那么高，就像黑龙和精灵龙一般在天空盘旋，天
空本就多云，此刻他的脚下也像踩着祥云……
　　我去，我都已经认定这位“悟空”是在COSPLAY了，可现在，他是真的能飞
啊！
　　“白发，你在干什么！你这么做太危险了！”悟空徐徐落地后，大声呵斥着他，
“伤着他们俩怎么办，你也过去扎马步！”
　　“我又不是晚上对他们用这招，这大白天的他们肯定躲得过……”白发喃喃着说
道，一边垂头丧气地走过来在我俩边上蹲了起来。
　　小黑眉开眼笑地看着白发，我这才想起这马步我扎了也有好一会了，从前体育课
上我也有试过，都坚持不了一分钟，想不到一穿越到这里，俨然有武学奇才的样子了
嘛，毫无疑问，当农民绝对可惜了。
　　白发一来就训斥小黑：“笑什么笑，我看你在家里一准就没好好扎。”
　　“不，我扎了。”
　　白发主动地指导我：“阿基啊，你这个马步扎得还不错，不过腰背要一条直线，
不要弯了，两脚再并拢一点。”
　　“嗯，是……”
　　悟空指导完琳向我们走了过来，那边琳还在飞上飞下，这准是轻功的一种，会轻
功那可真是帅呆了，什么时候我也能这样呢……
　　小黑央求道：“悟空师父，我想去练暗器。”
“嗯好，先把马步扎好。”
　　“我扎得挺好了，我已经扎了两年了，要不教我剑术吧……学拳也可以……射箭
也可以……”
　　“小黑啊，你和他们不同，白发和阿基是风忍，琳是水忍，还会空之舞，而你是
火忍。扎马步可是根基功夫，这个浑元桩又是扎马步的基础，这个练好了，步法、弹
腿、跳跃、千斤坠就都有了，然后再慢慢练四平马，你看就连我都还在练四平大马
呢……”
　　什么浑元桩、四平马的，乱七八糟，听不懂啊……
　　“……今天你再扎半个时辰。”
　　“那我要扎多久啊?”白发也问道。
　　“也半个时辰吧……阿基这个马步扎得还可以，今天第一天能这样不错了，来，
你跟我来一下。”
　　在小黑和白发羡慕的目光中，我跟着悟空走了几步来到了操场一角，这里安放着
三组木架，像是平衡木，高度由低到高，长度也依次加长，最高那一组的横木离地约
十米，而就在近旁的两株大树之间，在离地大约十五米的高度也有一根木条相连，右
边那棵树再往上在离地大约五十米的高度系着一根绳索，这根绳索很长，另一头则系
在了操场另一端的一株大树上。
　　“知道这是啥吗，这是平衡木，专门用来锻炼平衡能力，来，阿基，你先上去试
一下最低的这一根。”悟空亲切地对我说着，我看着他的脸，很有一种不真实的感
觉。
　　我走到第一组平衡木的一头，试着往上跳，我半蹲，跃起，腹中不知哪里出现的
一股力，让我腾地一下就站上了平衡木中间的横木上。
　　哗！我居然能站上去，这估计有三米高啊。按悟空的吩咐，我走到了平衡木的另
一头，跃下，毫无压力。
　　“很好，再来。”
　　这次是第二组，离地大约五米，我也是一跃而上，但站上之后才发现脚下的横木
太窄了，比第一组的窄了一半，我勉强才站稳，之后按悟空的要求，我一小步一小步
地也走到了另一边，跃下。
　　“好的，再来。”
　　在第三组平衡木前，我仰头向上望，这也太高了吧，这不太行吧，可是悟空的目
光由不得我退缩。我鼓起勇气，奋力跃起，可到达五米左右的高度我就开始往下坠，
我不由地做出了蹬地动作，却仿佛踩在了厚实的地面上，又平生出一股力托住我把我
往上送，我始料未及，仓猝间虽然站了上去，然而冲力过大，且脚下的横木比第二组
的更窄，我站在上面前后摇摆努力维持平衡，但最终还是摔了下来。
“不错不错，很不错了，毕竟是风忍，不用教就会二段跳，多练练你就能站得住
了，小黑练了两年，还从来没有站上去过呢。”悟空接了我一下，“以后多向白发请
教三段跳吧，他也是风忍，这一方面他可以教你。”
　　我看着他，他长着一副我头脑中孙悟空应有的模样，他还能在天上飞，我看他身
上也并没有特殊的装备辅助。
　　“还有，你也要多向小黑和琳请教，他们一个是火忍，一个是水忍。”悟空意味
深长地看着我，“你知道吗，你体内的忍之力虽是以风系为主，但也混杂了水火雷三
系，天生就有‘四相之力’听起来是件好事，但其实越往上修炼，遇到的干扰也会越
大，这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四相之力”，我去，我这么NB的吗……莫非这和我是穿越过来的有关系?
　　“可惜妖姬不在，不然她可以指导你，她和你一样，也是四项全能，虽然她的忍
之力是以水系为主。”
　　妖姬！现在这里有四个“被风吹来的人”，除了妖姬我都见过了，不知什么时候
能见她一面。
　　“悟空……师父，你也是被大风吹来的吗?”
　　“是啊，你不也是吗。”
　　“嗯……是，那你贵姓啊，姓啥，是姓孙吗?”
　　“姓孙?为什么姓孙?我姓沙。”
　　“沙悟空?”
　　“对。”
　　“沙悟空?怎么会是沙悟空的，姓沙的不是沙悟净吗。”我喃喃自语，
　　“你说啥?”
　　“不，没什么……我想不起从前了，悟空师父你还记得被风吹来以前的事情吗?”
　　“这个，也不多。我只记得我来自‘沙之国’，我们那里流行赛马，后来我跟着
我师父一路东游，结果在半道上走失了，接着就被一阵狂风刮到了这里。”
　　沙之国?所以叫沙悟空吗?还“东游”……
　　“那悟空师父你也有‘四相之力’吗?”
　　“不，我没有，我是雷系忍者，我们‘沙之国’的人大部分都是雷系的。”
　　“那绝影老师呢?他不也是被风吹来的。”
　　“他?他也没有这么全能，他应该是雷系吧……以前的事情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
了吗，不要急，慢慢来吧。”
　　“那……悟空师父，你就不想着回家吗?”
“回家?……回家……呵呵，这里也挺好的，以后你会明白的。”
　　明白?我会明白什么?
　　悟空指导我在第三组平衡木前又练了几次，奇怪，我却一次比一次跳得低，最后
还是回到第二组前寻找感觉。跳上五米高度倒是很轻松，但在狭窄的横木上进退自如
却并不容易。
　　小黑和白发扎完马步也过来了，悟空宣布今天的练习结束，让我们自由活动。
　　“啊，可我除了扎马步啥都没练呢。”小黑拉着脸说。
　　“你可以自己加练。”悟空对他说，“你看琳不也还在练习。”
　　悟空走后，看着远处的琳还在树间飘来飘去，于是小黑也跃起，脚踩第一组平衡
木，借力折向第二组，再借力飞至第三组的横木上，整个动作毫不拖泥带水，他得意
地坐在横木上，双手叉着，双脚在那儿甩着。
　　“好啊，漂亮！”我大声夸奖他。
　　“别夸他，好什么好，他是借力才上去的，还不如你呢。”白发轻笑一声，接着
他走到那第三组平衡木下，微微一蹲，高高举起一指，随后整个人就像弹簧一般直接
弹了起来，弹起的同时他还360度转身，在上到横木高度时他一脚向小黑踢去，小黑
向后一仰躲过后，随即抓着平衡木竖直的木杆滑下，而白发稳稳地站在横木之上，颇
有玉树临风之态。
　　“看招！”落地后的小黑手掌一摊，一朵火焰升起，然后就像暗器一般被他掷向
白发。白发一个侧手翻躲过，忽地像老鹰扑食般飘下，双手抓向小黑，小黑转身一
退，跳向第二组平衡木，我见他在空中即将下坠之时却又一蹬腿，身形于是再次腾空
而起站上了横木，紧接着他直接跳到第一组平衡木上，随即再落到地面。白发向他追
去……追逐了好一阵后他俩才嘻嘻哈哈地回来了。
　　“小黑，还有你阿基，其实你们要搞定的不是这三组，”白发转身指了指那两株
大树之间高约十五米的横木，“以后你们要挑战的可是这个！”
　　这么高！
　　“你们都是风系，我可怎么办啊?”小黑有点心虚地说：“你们都能三段跳，我
又不能。”
　　“不要急，先把二段跳的动作练扎实，能跳上第三组再说，阿基现在也不会
呢……我觉得你刚才的火焰好像比以前强一点了。”白发安慰他。
　　“是吗是吗，我是能打得远一些了。”小黑重新抖起精神。
　　“可是那个，”我指着那横贯操场的离地五十米高的绳索问白发，“那个可太高
了，真能跳得上去吗?”
　　“那不是用来练习跳的，那是练习走的，我们得爬上树，再从这儿跑到那一边，
考试的时候还有时间要求的。”
这么远，走绳索?这确定不是开玩笑吗，这是练高空杂技吗。
　　我望着那绳索，有两只鸟儿正趴在上面，我的脑海中突然映出这样一幅画面，那
两只鸟就像站在高压线上，而两端的这两棵树就像电线杆子……然后它们振翅飞走
了。
　　“对了，你们平时练习的时候不用背诵九字真言吗?”
　　“‘九字真言’，什么鬼?”
　　“那手印呢，也不用结吗?”
　　“‘结手印’，这个又是什么?”
　　行吧，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忍者不正宗，那为什么都自称忍者呢?
　　“因为‘忍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