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花》德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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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不明白我为何会对一个讨厌的人抱以好感。当第一次见面时,他拒绝我向他伸出的手时。我真的发自内心讨厌他,可是那种异样情感甚至比讨厌这种情绪更加强烈。


 “马尔福,舞会能请你做我的舞伴么?”斯莱特林同院的女生向我询问道,但是当我抬起头望向她的那一瞬时,我觉得她变成了那个戴着眼镜的男孩。他目光深邃,额头上的疤痕极为显眼,我多想伸出手指触碰它轻抚着它心疼着它。


 但是当我的目光看见他与他那两位朋友开心的交谈时,现实的残酷将我的幻想狠狠撕碎,把我的心猿意马拉回到现实之中。“我没有要参加舞会的打算。”我冷冰冰的看着眼前穿着礼服的少女淡淡地说道,随即我站起身走到一旁的角落拿起盛满黄油啤酒的杯子一饮而尽。苦涩的感觉在口腔内扩散,同时那苦痛感麻痹着我的心脏。原本我的酒量还是很好,但是一见到那少年,仅仅只是一口的酒都令我头晕目眩,我避开高尔和布拉克,当那种爱而不得的感觉涌上心头,我只觉得滚烫的泪水在脸颊上滴落。


 父亲把我当做是家族的希望,他希望我能变得强大,效忠黑魔王,为马尔福家族带来权利与荣誉。我也知道那是我姓马尔福的命运。可是……我多想少年能称我为德拉科,而不是马尔福……


 有时候我羡慕罗恩、羡慕赫敏、甚至羡慕格兰芬多的所有学生。他们都可以和救世主走的很近,而我却是命中的反派角色,只能现在暗处观赏着那不属于我的光。太阳会把温暖带给所有仰望它的人,除了我。


 禁林一行是我与他唯一独处的机会,可是血脉中的高傲令我无法低头,我就像是徘徊在爱恨之间的可怜过客,望着那左右分叉的路牌举棋不定。我看不清自己的心,就像我无法看见我与他的未来一样。


 “提灯是仆人做的事,波特。”但是不知何时我早已为他提起了灯……不知何时我早已将心之所向变成了他……不知何时开始厌恶马尔福家族的身份,宁愿去爱一个和我站在对立面的男孩……不知何时愿意与这世俗为敌,成为能与他并肩而立的人,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似乎在某种意义上成为了对立的两方,就像黑与白、就像光与暗。我讨厌分院帽的决定,有时我幼稚的像个孩子,因为他与赫敏罗恩走的很近,所以故意去挑衅他们、作弄他们。可是我只是想吸引他的注意,我只是想在黎明到来的黑暗中告诉他我真正的心意。


 在马尔福庄园,为他写的信堆满了我整个秘密上锁的箱子,那些文字是我对他的思念,诉说着一个现在暗处成为阴影一员孤身一人的少年对另外一个被所有人簇拥着高呼救世主身上洒满阳光少年的思念,我们的距离隔着千山万水、隔着连门钥匙也无法触及到的地方、隔着思念也到达不了的彼方。


 “波特……如果你不是救世主,我也不是食死徒。如果你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我也抛弃马尔福一族的姓名。如果你我都不是这书中的角色,我们是否能在伦敦的街头相拥?我们是否找到一个无人知晓的角落互相慰藉成为彼此的唯一?我们是否能突破世俗的眼光成为令所有人羡慕不已的伴侣?”我在深夜握着笔在信上写着,那笔迹逐渐歪歪扭扭,纸上因为偶有泪水的滴落变得皱皱巴巴。那时我只觉得自己被人施了比钻心咒还要折磨的魔咒。无人知晓的夜晚我望着自己亲笔写下的爱恋痛彻心扉,就像这世上无人知晓我对你的爱意有多么刻苦铭心。


 神奇动物课上,我意气风发的走向你,那是我离你最近的距离,可是有些东西阻碍着两颗心的靠近,我多想低下头吻你,在所有人的面前告白着我真正的心意。可是那家族使命感令我无法做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离我愈来愈远。因为家族我不能成为和你一起的向阳花朵,可是又因为你我不能与黑暗同流合污变成深埋地下的树根。


 你成了维护巫师界和平的救世主,而我成为了黑魔王麾下的食死徒。就像天空的飞鸟与渴望着与它一起翱翔的鱼那样,明知不可能而却一心向往。你对我施的神锋无影令我肉体疼痛不已,可是那点痛苦比不上我爱而不得的万分之一。我知道年少没有机会握住的手,之后的余生再也没有机会了。就像错过了,当再转身回头时,那人早已不在了……


 霍格沃茨决战时,我与你站在敌对的阵营,你对我的眼睛中满是失望与恨意。我不敢……我不敢去直视着你那双绿色的眼瞳,我怕自己忍不住倒戈,我怕自己这样会让马尔福家族被毁灭。可是我还是克制不住那颗燥热炽烈的心脏,我将魔杖用力的抛向你,我将希望再次递到你的手上,就让我做一回救世主,让你做一回食死徒。就让我在全世界面前心向你,我想任性这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波特,我爱你,比任何人都深爱着,哪怕这份爱没有结果,哪怕这份爱被深埋心底,哪怕这份爱被烈火焚烬化成飘洒在阳光下的尘埃。我从未后悔。”


 大战过后,尘埃落定。望着那多年前为你默默写下的情书信件,我似乎又想到了那一年我为你折的纸鹤。是啊,斯莱特林的纸鹤只飞向心爱之人,不过斯莱特林的爱情也终究有始无终,有因无果。


 “波特,就让这些思念成为过去回忆的美好,也让那纸鹤永远停留在属于你我的记忆深处吧。”我拿起魔杖对着我曾经视为珍宝装的溢满的秘密箱子挥出火焰熊熊。在炙热的火光中我见到与你度过的岁月与时光,也在那火中我明白你是我余生再也无法触碰到的白色月光,是我深藏于心底不可示人的朱红砂痣。看着那美好在我眼前化为灰烬,一种释然在我心底油然而生。


 在火车站台上,我们似乎都回到了曾经的那个时光,听着霍格沃茨的列车再次鸣笛,望着你我的儿女再次乘着它去往母校远去的背影,我隐约看见你我穿着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校袍十指紧扣的双手……


 双生花只是诞生于传说中的花朵,就像你我的感情那样缥缈无望,一根生两朵娇艳的花朵。它们彼此争斗、彼此存活,争夺着同一根部的养分,直至一朵枯萎。而其中一朵枯萎的那一刻,另外一朵也会飘散凋零。我想最后火车站你我对望的那一刻,你我感情的双生花落下了那茎上的最后一朵花瓣吧。

 

“马尔福!”“波特!”

 

或许在某个未知的时空,我能叫你“哈利”而你能称我“德拉科”吧……


文本作者:_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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