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乙女向】与我相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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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含:古董商/画家/玩具商

古董商

萧遥将湿过水的毛巾敷在你额上,颇为担心的看着你,你阖上眼,吸了吸鼻子,去够她的手,习武之人手上多多少少带点薄茧,你摩挲着她的手腕,恹恹的嗔道:“我不碍事的,七小姐。”

“近些日子来,你同我受苦了。”萧遥反握住你的手,喃喃道,“等我为萧家雪耻…”你抬起无力的手将鬓边的青丝别到耳后,挺了挺腰板,尽量让自己不那么狼狈。

数月前的大火烧毁了竹中幽谷,圣上欲伐其林,箭在弦上,你不得已带着萧遥逃了出来,那个时候火光映在她的脸上,萧家玉石俱焚,你不敢去听屋内嘈杂的声音,泪水充盈了你的双眼,不知道是被火熏的还是怎么的,她也抽抽搭搭,想要挣开你的手,去抓住那一片虚无的残垣断壁,你几近要崩溃得大哭,你大声嚎哭道:“萧遥!走啊。”

“爹…娘…”她的嗓子几近沙哑,最后只能断断续续的迸出几个音节,你狠狠的咬住自己的嘴唇,告诉自己,必须要带萧遥去找林从瑸,你狠狠的拉住萧遥,她早已没了气力,灰头土脸的,嘴唇隐隐的泛白,印出来唇纹,早已没了萧家大小姐的样子,你残忍的告诫自己不能待在这里了,你惶恐,再这样下去你自己也会忍不住投身火海里,萧家夫妇一直待你很好,如同亲女儿一般,想到这里,你那泪水又涌了出来,像是雨帘一般,从眼角扑簌簌的流了下来,你紧咬着牙关,身体却因为悲恸不住的打着哆嗦。

这一别,骨肉至亲,阴阳两隔。

一想到萧遥当时绝望的神情,你便打心底的对不起她,伤寒让回忆变得模糊,她抚了抚你的脸,帮你捻好被角,起身要离开,你迷迷糊糊的拉住了她的衣角,声音中糅杂求她:“七小姐,不要怪我。”

她顿了顿,转过身,用机关萧敲敲你的脑袋,“你并无任何过错,为何要道歉。”门口的珠帘浅吟低唱,她转身跨出门槛。

你打小就是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而在你每每病热不退时心疼照看你的萧家夫妇早已成为了黄土中的白骨,你想到这里你心里就涩得发疼,过去的时光里竹中光影交错,穗状的竹花漫漫的轻舞飞扬,现在却只留下愁云惨雾中昏暗的样子。

恐怕这思念的痛苦要让我辗转反侧了,你苦笑道,手攥紧了被单。


伤寒好的差不多了,这近月来萧遥为你的身体忧心忡忡,勒令不让你出门,这让你你颇有点抱怨,披上苎麻布的大衣,伸了伸懒腰,少有的清醒让你如释重负,萧遥在练武,虽然你不怎么出门,但是对于萧遥拜入了名师门下还是略有耳闻的。

萧遥是不会摒弃冤仇的,你扶着门前的栏杆淡淡的想,少女在院子里挥棍的动作愈发凌厉,行云流水,刚柔并济,执棍的手刚劲有力,身姿矫健敏捷。

你了解她,比了解自己还要了解,你摸不透自己的心意,但是你能明察她的苦楚。

于是你上去抱住了她,剧烈运动过后她有些气息不均,苎麻布料剐过她的身体,她腾出一只手来回抱你,你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你替她理过耳边的乌丝,摸过她的脸颊,牵缠住她的手,你也自知是挽留不住她,无论是在萧家被满门抄斩后萧家大小姐在街头形似乞丐,还是她宛如程门立雪一般坚定的拜入名师门下,又或者是现在她为了萧家抱冤不惜冒着沦为朝廷钦犯,你都拦不住。

你最后替她理了理乌润的长发,叹道,“别忘了回来。”她反握住你的手,将它贴在胸前,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的拉着你的手。

你说:“去吧,萧遥。”

“去为萧家昭雪吧。”

或许你仍对自己看的不够清,但是这也无伤大雅了。

你只唤过她两次萧遥,一次是在那茫茫大火中,你望穿秋水,第二次则是你们分钗断带,你轻声鼓励她。

毕竟,往后的,就只有戚十一了。




画家

日薄西山,阳光通透得像是要把人的灵魂涤荡干净。

你站在窗前,黄昏映着你的影子,画室的采光很好,可以看清瓦尔登家花圃中的雏菊,那是为艾格写生用的。

艾格默默的看着那一片花田,烦躁的啧了一声,你轻柔的从背后抱住他,他也没有抵抗,“花开得很好。”你细声说道。

雏菊的花语是天真,和平,希望。

你仍然会想念艾拉,那样子由香料,花束和糖浆填满的女孩子,就那样安静的少女,躺在床上,像是被茧束缚住的蝴蝶,拼命的挣扎着呼吸着什么,喉间不断有带着血的粘液呛出,你们隔着玻璃看着她,看着她挣着翅膀在泥潭中挣扎。

你将耳朵贴在玻璃上,听着艾拉轻轻的念叨呻吟:“哥哥,姐姐,艾拉会好起来的吧。”你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将手展开放在玻璃上,仿佛你正在和她牵着手,好像这样子就可以让这个孩子继续与病魔斗争的毅力,“是哦,小少爷和我都相信艾拉会好起来的。”

这样也无非是折磨罢了,无论是对你们,还是艾拉,你的心像是被揪起来一样,她苍白的皮肤,每一次干咳,对于你与艾格都是一次又一次的煎熬,这样痛苦的日子勒得你觉得窒息。

那可是艾格最喜欢的人啊。

艾拉小孩子心性,她和许多女孩子一样,喜欢带有阳光的花朵,她曾经捧着一大束花,将她交付到你的手里,眨眨眼睛说:“我最喜欢哥哥了!然后是姐姐!”

在远处的艾格垂眼看着你们,色彩混合,柔滑的颜料在纸上,调色盘上斑驳陆离。描绘出圣洁女神艾斯特莱雅的模样,虔诚而又圣洁,金色橄榄挂着翠叶,化作祥和,温暖与平静。

艾拉和你站在旁边,只有风声拂过你的脸颊,你抱起艾拉,好让她看得更清楚一点,当时的你也尚且年幼,你嘻嘻的笑着,费力的抱起和你相差无几的艾拉,你的手揽得很紧,逗得她咯咯的笑。

“喂,这样我可没法专心作画。”他将沾满颜料的袖子往上挽了挽,然后轻撇了撇嘴,“我可是会成为最好的画家。”


艾拉没有熬过她的六岁生日,神明将她带走了,那个晚上,艾格依旧在作画,你抹着眼泪,泪声俱下,苍穹像是蓝色的水晶,艾格的眼皮垂下,扑闪扑闪的,像是蝴蝶挥动这翅膀:“她还没来得及看我的画展。”你放声大哭。

你深刻的知道自己的劣根性,你和艾格的高傲不一样,也不同于艾拉的活泼,你像是被海水覆盖的火山,没人注意到你深处的歇斯底里,只能看见波澜不惊,水面平静。

“艾格。”你叫着他的名字,哽咽把你的声音顶的支离破碎,你上去抱住了他,力气之大,将调色盘全部都打翻了,“我不要忘记她…我不要忘记她。”

你说:“我恨这里。”

年仅八岁,失去双亲的孤僻小少爷抱住了你,“我看见了白色。”


如老套的结局一样,你的姓氏变成了瓦尔登,最后淋着血的深刻回忆变成了模糊的白色,当你在某个清晨看见艾格紧攥着笔,在画板上拼命的描绘着时候,你意识到,有什么变了。

回忆变得模糊不清,你变得停滞不前。

你几乎要被岁月抹平关于艾拉可爱的脸颊。越是悲痛,越是想要回忆,越回忆不清,艾格将画笔颜料狠狠的往地上一推,直到地板上布满了妖艳的花,他们形成了红色的香水月季,焦虑引发了巨大的澎湃的海浪,你拥住了他,一下一下的抚着他消瘦的背脊,十七岁的少年越发挺拔,他目中无人,自视甚高,你听到他绝望的说:“我画不出十五岁的艾拉。”

你轻轻的哼着歌,你明白他的执着,他藏在角落里无人知晓的痛苦与激烈的挣扎,你也明白自己藏在光鲜外表下腐败的烂核,你没有权利去救赎他,这是他的执念。

你柔声的说道:“艾格,其实我们都病了。”

你明白的,没有什么追求阻拦他的追求,他是为了艺术而诞生的,这是他无上的追求和寄托,无人能让他为之停留。你啄着他的嘴唇,你笑了。

没有什么需要拯救的。

只是一次又一次腐烂之后,挣扎着长出新芽罢了。


庇厄利亚的女神们给予了他看见这愚昧世界的眼睛,让他在麻木中痛苦。

我不再看见金色橄榄枝。

他拉过你的手,吻了吻手掌内侧,你皮肤上泛起一阵战栗,他低头看着你道:“和我相爱吧,我的荼蘼花。”

你咯咯的笑着,笑得趴在了他的怀里,他说:“我看到了缪斯。”




玩具商

是白鸽,是昏鸦,是戴着镣铐的鸢尾花。

安妮•莱斯特是你自幼的伙伴。

今天天空有点昏昏沉沉的,你打开窗帘,看着被撕裂的云层,在远处透露出斑驳的春晖。

你闭了闭眼,转头问她,“安妮,你见过飞鸟吗?”微凉的手摸过她的脸颊,手指描摹着她皮肤上细腻的纹路,于是晚霞爬上了她的脸。“啊…并没有呢,”她红着脸拉开你的手,躲避着你的眼神,耷拉着睫毛,像是蝴蝶扑闪着她的翅膀,只留下花蜜的香甜。

你喜欢听安妮谈论她生活中的琐事,玩具屋中漂亮的霓虹灯映射在她的脸颊上,说到喜悦之处还会对你羞涩的赧然一笑,她纯洁又沉静,是未被污浊染色的玩偶,安妮双手轻轻抚过棉花玩偶的绒软头发,你于是将手指放在她的手上,女孩子修长的手指十指相缠,温度洒在你裸露的皮肤上,细细密密的眼泪落在你的手上。

谈论最多都就是她的生活了吧,安妮不喜欢莱斯特先生,所以你也不喜欢他,你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为她带来了什么,你只知道安妮像是被折断翅膀的飞鸟一样,你昏昏沉沉的想,不应该是这样的,你的安妮是带着馥郁香气的花。

“安妮,”你呢喃软语道,迷离惝恍间,轻声说,“去做飞鸟吧。”

她顿了顿,继续组装手上的零件,“为什么这么说。”她的声音轻轻的,细细的,但是带着坚韧与不屈,是带着血迹的林间玫瑰,在废土中酝酿着破茧。

“我还没见过飞鸟呢,带我去看看吧。”你说完这一句话,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安妮已经走了。

最近她来着空中阁楼的时间越来越少,不过你也没有办法准确的判断时间的流动,所能感受到的是你们相见的时候也越来越少,你无法理解她所说的外面的世界,你只知道她在外面过的并不开心,你用手去触摸玻璃,冷空气凝结,凉丝丝的晶莹上泛起了薄雾,你徒劳的去抓住什么。

这就是安妮说的月亮吗,你想。

你将脸贴在玻璃上,感受着无机非金属的凉爽。头钝钝的发疼,像是要把一切撕毁后搅入糜烂中,如屑随风飘去。


你恍惚了很久,如堕烟云。

时间早已流逝。

你睁开眼,抬头就是安妮那湿漉漉的眼睛,她在轻轻的啜泣,眼泪像是月光泼洒在少女的脸上一样,缓缓滑下,留下渍痕。她已经长大了不少,婴儿肥已经完全褪去,留下的是少女的精致的脸和丰满曲线,她头发长了不少,蓬松又柔软,你想,安妮口中的麦子就是这样的吧。你轻轻将她的头抬起来,擦去她眼中的泪水:“和我说说吧。”可怜的小花啊,眼尾都染上了柔软的红色。你用手帕擦去她的泪水,戳着她的眼脸。

“他骗了我。”安妮抿紧嘴唇,艳丽的唇瓣被咬住,朱唇轻启,哽咽地吐出了这么几个字,“他们要夺走我的遗产。”

“你打算怎么办。”你将安妮搂在怀里,少女柔软的躯体紧紧贴着你冰凉的身体,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你并不为她所述的感到迷惘,因为从小到大,她的一切你都能感知到。

“走。”她说道,擦干了眼角的泪水。

你看着她,看着她坚定又自信的眼神,你轻轻的说:“好孩子。”

“我要去开一家玩具店,我要看到孩子们的笑脸…”她紧紧的握住你的手,眼睛亮晶晶的,噙着泪水,她将前额贴紧你的手,喉间的支离破碎的声音止不住,你的安妮像是小兽一样呜咽着:“我想带着你一起走。”

“我现在还有钱,和我一起走吧。”她拉着你的手,祈求道。

“安妮,你知道的,我离不开这里。”你用手轻轻回握她,早在很久以前,你就试图离开玩具屋,你和她躺在地板上,咯咯的笑着,畅想着未来的生活,这实在是太不淑女了,与外面大家希望她成为的样子背道而驰。

“安妮,你忘了吗。”你看着玩具屋的天花板,想象外面的星空就在这里,“我是为你而生的。”

我是为你在玩具屋里诞生的地缚灵。

你吻了吻安妮的手指,那里曾经戴着那着那个畜牲的戒指,现在小鸟挣脱了银色的圈套,失去了镣铐的她要奔向蓝天了。

你看着她带上了木质滑翔翼,那是你们一起做的,你喜欢看她为了理想而闪闪发光的样子。

她站在窗口,眼神悲伤,几近要俯下身子去哭泣,你顿了顿,“不要为我悲伤,替我去看看吧,我的鸢尾花”你沉吟片刻,“还有就是…那句话是这么说的?我爱你。”

你吻了吻她的面颊,不出意料的话,这是你们最后一次相见了。

“还有就是,我已经见过属于我自己的飞鸟了。”


文本作者:_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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