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叫到我的名字了。
我从人群中走出,坐上高脚凳,麦格教授把分院帽戴在了我的头上。我并不是很关心会被分
到哪个学院,扫视了一圈新生们。
在看到一个站在人群末尾低着头的红色卷发男生时,不知为何,我的目光多停留了一会儿。
分院帽几乎是在我看到他的那一刻就叫出了斯莱特林那个名字,下面的学生开始欢呼,我走
下去又向他的方向看了一眼。离开前听到分院帽说了句类似“你这想法很危险”之类的话,
也没放在心上,坐到长桌前与学长学姐握了握手,收回目光。
听说分院帽一直神神叨叨的,管他呢。
2.
红头发的男生和我分在了同一个学院。
他坐在靠墙的位置,依旧低着头。校长说完话大家鼓掌的时候他才受惊了般的抬起头,跟着
拍了几下手。
晚宴开始。
我心不在焉里身边那个白发女孩说着话,艾薇真的很热情,可惜我的注意力全被红头发的男
生带走了,他只拿了面前的两小块蛋糕,吃了盘子里的几片火腿便不再有任何的动作。
他不会饿吗?我皱皱眉,朝我口袋里放了些吃的。
吃完了饭,大家跟着级长回了休息室。分好寝室后,大家都迫不及待的去睡觉。我让艾薇先
走,躲在拐角等没人了又走了下去。
他坐在火堆前蜷着身子,似乎并不想回去。
他没什么安全感,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我那时候是这么想的。
很久以后,每当我回忆起男孩红着脸朝着我笑的样子,都已经不记得那时候我只不过是想对
他好而已。像邻居家的奶奶盼着花朵开放,对街的小孩吃糖就会笑那么简单。
只是那份纯真被风一吹,就散成灰了。
3.
他在人多的时候很拘束,吃饭只吃面前的一点点东西。我就悄悄把吃的推过去。被发现了我
脸不红心不跳,他倒是先害羞了。
会在最喜欢的魔药课上回答问题,愿意自己去图书馆看书,教授说了笑话会和人群一起笑。
我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用余光看他和艾薇练习咒语,心想,我还是喜欢看他只对我脸红笑的
样子。
……想把他藏起来,只笑给我看。
我在夜深人静之时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起来去休息室待了会儿,又被火烤得有些困,打着
哈欠回去了。
4.
这天,卡珊德拉和弗雷兄弟又与我迎面撞上,艾薇不知从哪学的消失咒,差点击中卡珊德
拉。所以其实我并没有对于第二天艾薇的身世之谜有多惊讶。
但随之而来的是丹尼尔的家庭各事被他说了出来。
我那一刻真是恨透了卡珊德拉。恨她要把这些事告诉我们,恨她对于这些并不光明的事研究
得如此之多。
包括,恨她夺走了丹尼尔在学校的第一次流泪。
找了很久才找到丹尼尔,他坐在天台的角落里,把头埋在膝间微微颤抖,我走过去,蹲下来
拢过他的肩。
至少……他是在我怀里哭的。
5.
我们几个默契的选择忘记这件事,在找出艾薇背后的一些故事后,一切又回归平静。
但那压抑在喉间的哭声和我颈旁划过的液体留在了脑海之中,悄悄的,封存了。
有段时间,学校里感冒频发,丹尼尔总是突然失踪又出现。我忍不住跟着过去,看见他跑进
没人的盥洗室里,一个人对着大坩埚自言自语,像是一些魔药的名字。
我心里有了猜测,笑着走过去拍了他一下。
丹尼尔回头“啊”了一声,见到是我,神色放松了些。他说他在做提神剂,当我问起这是用
来干什么的时候,他支支吾吾好一会儿,才说,提高考试成绩。
我在他去拿材料的时候从皮皮鬼口中知道了这是感冒药。
太可爱了,我笑出了声。
回来的时候丹尼尔问我笑什么?我说,怎么会有你这么可爱的人啊。
“自己悄悄的感冒药还不愿意告诉我呀?”
丹尼尔抿了抿嘴,脸迅速红了。
他一边用搅动坩埚的动作掩饰自己脸红了,还跟我讨价还价不让我说出去。
我当然不会说了。只是看他脸红,想逗逗他。
毕竟我想让他的小傲娇只展现给我看。
6.
圣诞节的时候父母来信说希望我回家,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丹尼尔在沙发上缩着和艾薇她们挥挥手,大家都走了,我站在楼梯上看他,他像个无家可归
的小奶狗。我走了下去,给他脖子系了条围巾。
我陪他看了雪,堆了雪人,看他系着我的围巾。
如果一直只有我们两个人,那多好啊。
7.
第一学年似乎就这么过去了,和卡珊德拉三个人结了仇,认识了个密道研究专家葛斯莫,为
了找草药还去了几趟禁林,顺便暴揍了一顿打人柳(蜘蛛巢穴yyds!)。
但最终我只是捏捏他的手,表示随时欢迎他来访,并交换了地址。
多通信吧,毕竟我觉得他并不会来做客。
8.
再上火车时,我看到丹尼尔一个人靠在墙角像是睡着了,车厢没有别人,我轻轻拉开门走了
进去,垂下帘子,拉上了窗帘。
一个暑假未见了,我根本没法把眼神从他身上移开,就坐在对面看着他。
丹尼尔睡了半个小时左右,颤了颤睫毛睁开眼。我低下头,恋恋不舍的用余光继续去瞄着
他,装作看书的样子。丹尼尔揉揉眼睛清醒过来,看到我先是愣了下,然后便笑。
他问我,其他人呢?我对他还记着别人微有些不爽,面上平静的答道:“罗宾和凯文又吵上
了,艾薇把他们拉出去劝架,我懒得去。那俩吵起来谁都拉不住。”丹尼尔点点头,丝毫没
注意包厢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物品。
他一向很相信我。
我对于利用了这点并不愧疚,依旧和他边吃边聊,乐的自在。
天色渐晚时,我听到外面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声嚷着。丹尼尔看向门外:“……罗宾?”
我面不改色:“又吵上了呗。”
小情侣打情骂俏而已。
9.
看着远处长桌上坐的远远的两人,我又给丹尼尔夹了个鸡腿。
业务更熟练了呢,我想。
在校园里遇到卡珊德拉三人越来越频繁,他们似乎找到了打败丹尼尔的绝佳方式:倒挂金
钟。
可惜凯文永远记不住不要在丹尼尔面前提这个词,总把他气走。
不过我也高兴 这样我就多了很多机会可以抱着他,哄他。
倒也不错。
10.
二年级学生可以进入魁地奇球队了。
罗宾每天都兴奋的像过生日,一时兴起就拉着别人跟她去打游走球。找我也就算了,还要拉
上丹尼尔这个恐高的。他自从在飞行课上手抖摔了一次之后,就再也不愿意碰扫帚了。可罗
宾兴奋起来什么都忘,特别热情的来找他。
最后在我的哄骗下,丹尼尔还是拿着扫帚来找我了。
我教他怎么让扫帚听话,和他坐在一把扫帚上飞在半空,握着他的手教他转弯,翻转时还搂
上了他的腰。他很瘦,似乎一用力就会碎。谁能忍住不欺负一个天真美好又易碎的少年?
我在他耳边轻笑了一声,手一松,从半空坠下的。
他会哭吗?我不知道。将要落地时,我伸手一招,我的扫帚飞过来稳稳接住了我。
我飞回去时,丹尼尔还保持那个姿势,愣在那里呆呆的看着。
我有些后悔,万一真吓到了他了怎么办?
我凑过去,轻轻去勾他的手。说我没事啊,别发呆了,先下去吧。
他任我拉他的手,摸他的头发,捏他的脸,被我带到地面上。可就是不说话。
我慌了,这次真玩大了。
可能是在我抓扫帚的时候碰到地面了,我自己都没注意。
丹尼尔在沉默中给我那一小块破皮抹了药,看不出有什么表情。终于他开了口,没有什么责
怪的意思,但我能听出来他的声音还在抖。
他说,下次不准再冒险了。
说完便拿上扫帚走了。大概跪了太久,他站起来时还晃了晃。
他独自去禁林都不害怕,却会因为我的一个小举动而担心。
我也站起身,嘴角勾起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
11.
可我低估了这件事在丹尼尔心中的份量。
我本以为第二天他就会恢复正常,结果我去找他吃饭的时候,洛蒂挠挠头说他已经走了,他
说丹尼尔脸色不太好,又小声问我们是不是吵架了。
完了,真生气了。
整整一周。
整整一周!他一句话都不和我说!我厚脸皮的在上课时蹭着他的旁边,他只抬起眼皮扫我一
眼,就用低下头看书。
我差点跪下来求他,他还是不和我说话。
就在我失去了世俗的欲望时,哈利波特回来了一次。我在走廊遇上他,听了我的遭遇之后
我,他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用一种有些微妙的语气说,你可以给他折一只纸鹤。
我没注意他似乎有些暗下去的眼神,跑回了寝室。丹尼尔面无表情的被那个小纸鹤啄了第5次
头发后,有些无语的看了一眼假装一无所知的我,他看了我一会儿,看的我背后发毛,突然
伸手把想第六次啄他的毫无杀伤力的小纸鹤拿了下来,放在手心里弹了弹还在扑棱的翅膀,
嘀咕了一句,真丑。
我感动的热泪盈眶。
12.
他答应过我很多次,下次在禁林受伤一定先给自己抹药,却又每次第一时间跑过来为我疗
伤。
你真的很傻,我皱着眉拉开他的袖子,边抹药边说。
他没说话,乖乖让我上药。
我看了他一眼,他快速偏过了头。也不知道在掩饰什么。
13.
又一个暑假过去,丹尼尔真的是越长越好看了,我没忍住,脱口而出。
他放箱子的动作断了一下耳朵飞快红了。
而且长得还没我高。
当然这句话我没敢说,我可经不起他再生气了。
海格给了我们一人一本妖怪书。并表示过几天带我们去接鹰头马身有翼兽。
丹尼尔对着这本打开了就咬人的书有些不知所措,我温柔的暴力压制了我的书之后,就坐到
他身边,覆上他的手,教他安抚妖怪书。
他的手微微颤了一下之后都有一些绷着,我在心里笑了一声,故意在说话时靠近他的耳垂。
果然,红了。
14.
在冬天的第一场雪落下时,所有人都开始盼着去获得霍德莫德村。
然而不知从哪来的物种进了通道,我走过去时丹尼尔已经被咬伤了。在我从一堆怪物的尸体
中把丹尼尔抱起来时他嘶了一声。
我抱着他进了小酒馆的包厢,非常熟练地问他要了白鲜香精,单膝跪了下去。布料和血肉粘
合在一起,我安抚他几句后,直接把布料撕了下来。
丹尼尔搭在我肩上的手骤然收紧。直接淌出了眼泪,我忍着给他涂好了药,确定那里不再流
血后,就半跪在沙发上,由上而下看着他未褪色的湿润的眼角。
我实在是忍不住从他身体里扯出些什么殷红的东西。
我看了他几秒,一把抓上他柔软的发丝,捏着他精致的下巴,俯身w了上去。
我向后扯着他的头发,卷出他的舌,又咬破了他温热的下唇。破口便冒出了血珠,又被我温
柔的w去。
丹尼尔在我刚低下头时受了惊,手上用了力,像是在推我。但没一会儿他就松开了手,任我
动作,顺从的勾上我的脖子,有些笨拙的回应我。
大概一直到他有些缺氧,他就向后退了退,我们唇齿分离后,他迅速红了脸。
但其实谁也不用多说什么,我们早已心知肚明。
在征求他的意见后,我们的关系就公开了。
总算可以顺理成章的把那些盯着丹尼尔的人瞪回去了,我勾着他的头发想。
15.
四年级时我们可以去参加舞会,丹尼尔说他并不想去,却还是穿上礼服出现在了门口。
我吻了吻他的额头,做了个邀请的动作。我们跳了一个晚上,他有些累了,我就和他回了
寝。
丹尼尔跳的很流畅,要么是天生的……要么是练的。
我在又一次去舞会前没看到他,就去走廊上等着有求必应屋出现。
果然,这里已经成了舞会大厅的模样。
当我看向舞池上那个孤单的身影时,还是呼吸一窒。
就好像有天,我成为了幽灵,与触碰不到的爱人无声共舞。
他没注意到我,正做了一个后仰的动作,双臂永远空着一个人的位置。
他也确实该抱着一个人,我走了过去。
16.
我真是爱惨了他这副模样。
这般,躺在我身下发着c,用手臂挡住眼睛不敢直视我,红着眼咬着牙又不发出声音的模样。
这样的他只会,也只能被我看到。他是我的了。
从头到尾彻彻底底是我的了。
我拨开他被汗浸湿的碎发,轻轻落下一个吻,抱着昏睡的他进入了梦乡。
也就是今年,禁林的草药全死了,而且附近出现了摄魂怪,丹尼尔在那儿差点被群攻致死,
幸亏我早些结了手上的事去了禁林,否则躺在我面前的人到底有气还是没气可就不好说了。
学校非常重视这件事,刚压下一波骚乱,但丹尼尔在阿兹卡班的母亲不知怎么突然消失,搜
捕令到处都是。
学校里谣言四起,无非是食死徒卷土重来,拉拢人心之类的。
可就是这样,在丹尼尔身边的多了些怀疑的目光。
毕竟一个话不多,整天泡在魔药课教室,还常去禁林的人,很难不让人怀疑。
但这风平浪静很快成了波涛汹涌。那天不知道谁托丹尼尔把书给一个人,他就去了,然后眼
睁睁看着那个人接过了书之后开始尖叫,翻白眼,最后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周围的人不少,诡异的沉默了一会儿,所有人齐齐向后退了一步。
我被校长带去那里时,丹尼尔一个人低着头站在人群中,地上落了本书,昏迷的人已经被带
走,周围是巨浪般的议论。
他们看到我后却不约而同地闭了嘴。
我拉起丹尼尔冰凉的手,他略带茫然的看了我一眼,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这事和你没关系”,我摸摸他苍白的脸,“不过我们去校长室让那个教授了解一下情况,
好吗?”
丹尼尔微微一点头,我便带他从原人群自动分开的路走了出去。
18.
这个头开的像极了当年霍格沃兹大战的开端,尽管校方尽力压下,在学校里对丹尼尔的议论
越来越大,最后丹尼尔怎么也不愿意出去见人了。
外面传来消息,说丹尼尔的母亲加入了食死徒,或许很快就来抢人了。
丹尼尔整天把自己锁在一个人的寝室里,除了我谁也进不去,他却还是知道了这些事。
那时他也有些麻木,靠在我的肩上,有有些慢的语速道,带走了也好,反正留在这里也是这
样,走了也是,还不如就把我带走。
我没说话,哄他睡觉之后去了有求必应屋。我在杂物堆里找到消失柜,放了一张纸条进去,
过了一会儿再打开,上面回了一个字:好。我把字条烧成了灰,若无其事的去礼堂用餐。
只有我知道,再过几天这个偶尔还要出现在人群面前的丹尼尔,已经会是一个空壳子了。
19.
我再见到他本人时,还是在消失柜,已经和一个感情不丰富的空壳对瞪了半个多月的我,十
分熟练的抱着人啃了个遍之后,轻轻吻了吻他手臂上的食死徒标记。
他可能还不太习惯身份的转变,缩了一下。
我忽略这个动作,问他疼吗?
他摇头:“只是有些凉而已。”
丹尼尔安静了很久问我,你会留着吗?
我抵上他的额头:“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陪着你的。”
他闭上眼,点了点头。
20.
丹尼尔半个多月就会回来三四天,随着日子过去校园里的言论少了很多,但怀疑的声音依旧
不少。
有时出去了,我就一直在他打了标记的那一侧挡下每个人的恶意,艾薇他们还有些担心他,
让他别管别人的看法,卡珊德拉更是拐弯抹角的提起:你的袖子底下……
之后半学年我们大大增加了黑魔法防御课的量。我看了看身边认真记笔记的公和空壳子,心
想着丹尼尔又在学些什么呢?
他回来的时候我会帮他补补课应付考试,偶尔会带出来一些克制他们的黑魔法。
丹尼尔略带奇怪的问我怎么知道这么多,我揉揉他的头发说,如果我们被迫相对,就可以做
做样子了。他摇了摇头:“不会的。我直接认输。”
但愿不会有那一天。
21
是食死徒。
一道道黑色的身影从天花板,桌下,长桌中间呼啸而过,所有的窗子全部爆开,悬挂的蜡烛
一个不剩的熄灭,只有耳边尖锐的笑声和他们做客后离开时闪过的一道白光。
所有人都看清了那里一个红发女人的身影。
丹尼尔在一片沉默中微微动动唇:“……母亲?”
我忙在桌下捏他的手,可已经晚了。
从他对面的人开始,后面出现了一簇又一簇荧光,慢慢聚拢过来,麦格教授厉声让大家回
去,可走动声越来越大,最后把丹尼尔堵在了墙角里面。强烈的光线照得我们睁不开眼。
“拉开他的袖子!拉上去!撕开!”不知谁叫了一声。
人群的议论越来越大,却没有人敢真的动手。麦格教授想走过来,却被挡在外面动不了。
所有人叫着我的名字怒吼:“事到如今你还要护着他?”我咬着牙与他们对峙,突然一道红
光闪过,丹尼尔下意识用手往前面一挡。
一道光圈缠上了他的小臂,侵蚀了小臂上的所有布料。
我看着眼前的食死徒标记,颤声道:“……丹尼尔?”
他似乎不明白为什么那个说我会陪着你的人加入了惊慌又愤怒的人群,他就站在那里,茫然
的看着我,愣是扛下了几个冲动之人打向他的魔咒,最后他闭上眼笑着说了两声好,从身后
大开的窗纵身一跃,在众人面前化成了黑烟,飞入乌云之中,消失不见。
22.
我尽职尽责地扮演着一个悲痛欲绝的人的身,当夜晚降临时,我找到有求必应屋,直接进了
消失柜。
我是在一个富丽堂皇的房间走出来的。打开门,我意外的与丹尼尔撞上了目光,他看了我一
会儿,不咸不淡的开口:“怎么,被赶出来了。”
我从未对利用他的性格而愧疚。
一番解释无果后,我退回了房间,拉开柜门,跳进了高高的柜子。
“如果我说了假话,那就让我死在消失柜的另一头吧。”
毕竟一直有传言,活物在消失柜有去无回。谁知道真不真呢。
我就在丹尼尔惊慌的表情中关上了柜门。
我当然没死,我用小动物试过。
总之丹尼尔急得红了眼,从柜子里出来时,我靠着杂物堆站着,带了点笑看着他:“看,我
没死,我说的都是真的。”
就这么算是和好了。
23.
以后丹尼尔就不用趁着夜色飞出去了,我俩就用消失柜玩儿一样来来回回。我这个白天双目
无神,晚上生龙活虎的人没有遭到任何人的怀疑,他们估计也没空来挖。毕竟一场大战在
即。
我又教了丹尼尔许多魔咒克制,他每次听到的时候都垂着眸,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有一天他没有过来,我过去找他,他站在这那个房间里,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叫了他一声,他回过头,有些目光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抿了抿嘴问我,你知道这个房间是
给谁的吗?我摇头:“不是空房间吗?还住人?”
丹尼尔低下头默认了。
24.
他们也确实在一个满月夜前来,伴随而来的还有狼人的嚎叫。
这必定是一场苦战。
丹尼尔身后带着一批人站在山丘上,我能看到他带着期待看着我,等着我遵守诺言来到他身
边。
而我,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举起了魔杖,对准了丹尼尔。
25.
昔日我们躺在一起学习的魔咒一次又一次的被使用,我能在一道又一道的光看到他只剩仇恨
与疯狂的双眼,细长的魔杖简直要变成匕首扎进我的心口。
当一回救世主是什么感觉呢?如果我能活下来的话,倒是可以和哈利波特讨论讨论。
我们从广场打到城堡内,打废了礼堂又在楼梯上互相躲藏,最后一路上去,我被四五个人逼
到了天文台。
我抹掉嘴角的血,看了丹尼尔一眼,跃到栏杆上,向后一仰。
果然,在我开始下坠时,一道黑雾呼啸而出,稳稳的拖着我,然后砸到了屋顶上。
我对于现在的处境没什么惊讶的。丹尼尔双眼布满血丝,双膝跪在我身侧,一手抓着我的领
子用魔杖的尖端狠狠抵住我的脖子。
那个曾经那么纯真的小奶狗被我逼成了狼,近乎是嘶吼着痛斥我对他所犯下的罪行。
我这些年都做了什么混账事?
我们的行踪是我告诉卡珊德拉的。丹尼尔家庭的事情是我挖出来的。倒挂金钟是我教的。
密道的生物是我放的。
禁林的草药是被我拔了出来又亲手种下的。
对丹尼尔母亲的那些议论是我发扬的。
那个夺魂咒是我掐好了时间下的。
对丹尼尔的议论是从我开始的。
人群里头,那个最先攻击丹尼尔的人是我控制的。
消失柜另一头的那个房间,从开始,就是我的休息室。
我亲手用沾满罪恶与鲜血的双手将他拉进了地狱。
但他没滴下来的泪和颤抖的魔杖告诉着我,他也曾在黑暗中混沌着追随过我,爱过我。
这便够了。
我笑了下,闭上眼,握住了他的手。
“阿瓦达索命。”
我听到了他撕心裂肺的叫着我的名字。
我心满意足的拥抱了死亡。
因为从此以后,无论他再遇到什么人,什么事,甚至爱。
我都永远切切实实的霸占了他再难以入眠的后半夜。
文本作者:时骞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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