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崩坏的回忆（绀海之约）17

现在看似无用的准备，在将来说不定就会派上用场。

………

愣愣地看着手机屏幕，我紧紧地盯着那淡红色对话框中的一行小字。

一个小白兔头像：我怀孕了。

………

双腿一软，我仿佛感觉自己的肩上背负了一座大山，一时间竟有些喘不过气来，那巨大的责任感与紧迫感如磨盘一样逼迫着我进行思考，作出抉择……

先把希儿接过来住吧。不行！租的房子太小，公寓也没有电梯，还要上下楼梯，希儿太不方便了！还是找德丽莎吧，面子丢了就丢了，天命肯定有能力为希儿提供最好的条件……

要不先把Hyperion的股份出手了吧，等孩子出生，一定有大把大把需要用钱的地方。

希儿的资产基本都是有待升值的不动产，手里的流动资金不一定有多少，婚礼也必须开始筹备了，总不能都让希儿讨腰包吧。

还有鸭鸭这边……

………等一下。。

不就接了几次吻。。。希儿是怎么怀孕的。。。

冷静下来之后，，，我总感觉希儿是被骗了。

正准备发消息问她，打字打了一半又停了下来……

希儿现在……估计很无助吧。和我一样，她也是第一次为人父母，内心一定紧张而又焦急。如果我在此刻发出质疑的信息，希儿一定会很没有安全感的……想想她那种什么委屈都喜欢往心里憋的性格，我就怕她胡思乱想，然后做出什么傻事。

把刚才打出的字句删了，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

“希儿现在在哪？我立马过去找你。”

“市中心医院 妇科 六号楼314”

“收到！马上来”

“舰长……我，我有点怕”

“希儿安安心心的啊，有我在，一定没事的。”

………

“布总问起来就说我请个假，她有事的话手机联系！”

“唉？分管？？”

急匆匆的，我也顾不上整理什么资料文件，拿着书一压就小跑到电梯口。

一边安慰着她一边用打车软件叫了个车，这一刻，什么项目，什么合作都不重要了，我只想着快点赶到希儿的身边，把那柔嫩的小手包在自己的掌心里……

…………

打开车门，我眺望着眼前巨大的建筑群。

市中心医院，全称“星月市中心医院”，是隶属于天命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的一所三级甲等医院。集医疗、科研、教学、预防、保健、康复、疗养于一体，规模巨大，医资力量雄厚，在神州亦负有盛名。

听鸭鸭说，崩坏结束之后，那位前文明幸存下来的融合战士“华”便在这里工作，是医院的核心骨干之一。

根据电子地图找到了六号楼，我穿过来来往往的人群，拦住一个穿着红色背心，50岁左右，看起来挺面善的志愿者。

“大姐，麻烦问一下，314是在哪边？”

星月市中心医院的建筑规模庞大，即便知道门牌也没办法一下子找到准确的位置。

“哦，你说华大夫啊，这边上去，左手边第二个拐角，一直往里走就到了，小伙子我看你急 ，走楼梯说不定更快。不过华大夫可……”

“好的，谢谢！”

大妈很是热心，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我见状立马开口道了声谢，急匆匆地就按她说的路线上楼，只能在心里默默说句抱歉了。

………

“唉？小伙子！跑的倒是挺快。。。不过……我记得今天华大夫下午才来啊？是我老婆子记错了？”

大妈望着我那急急忙忙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说起来，今天还有两个娇俏的小姑娘也找她问过路。其中一个，那小脸儿几乎和华大夫生得一模一样，那眉眼，那鼻子，怕不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估计是华大夫的孪生姐妹吧。

而另外一个……说来也怪。那女娃娃柳眉聚拢，唇瓣若桃，全身透着一股少女的青涩，明明未经人事，看得却是妇产科。

罢了罢了，老婆子我就不瞎操心了。

……………

第二个拐角第二个拐角……

找到了！314！

目光在那标有“314”的诊室牌上停留了一瞬，我赶忙跑了过去……

希儿穿着一件做工考究的白底衬衣，外面套了保暖的加绒背心，看起来相当暖和，一条以蓝色作为主调的条纹短裙包裹住了雪白的大腿，而保守的制式裤袜则遮盖了其它裸露出来的肌肤。

坐在专门为患者准备的椅子上，希儿抱着一个看不出什么牌子的包包，似乎正在咨询大夫有关于备孕的问题。

说实话，白希儿与黑希儿的穿搭风格差距甚大，与后者时尚随意不同，白希儿相对保守，干干净净，规规矩矩，就像是上学时那些腼腆的模范学生一样。

………

“主要吃些易消化、清淡的，但也要注意营养补充，多吃些高蛋白食物和新鲜的果蔬。”

“大夫，那，那可以吃辣的吗？”

“绝对不行！特别是前三个月，必须格外注意……唉，那是不是你男朋友啊？说你呢，站在外面干嘛，进来啊。”

灰发红瞳的大夫注意到了在门口踌躇的我，立马做了一个赶快进来的手势，然后指了指一边的凳子。

“舰长！”

一声娇呼，希儿迫不及待地想要扑到我的怀里。但似乎又想到自己现在有小宝宝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在位置上没动，伸出纤细的胳膊把旁边的凳子往自己的方向拉了一点。

“抱歉，路上有点堵。怎么样，身体还舒服吗？”

坐到希儿的旁边，我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自然地挽住了我的手臂，希儿抬起头来，眨了眨明媚的大眼睛，小嘴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话还没说出口，她那雪白水润的脸蛋就浮现两片醉人的羞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无奈地笑了笑，我随即转过头去，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华大夫”。

怎么说呢。。如果是别人，我恐怕老早就破口大骂了。什么垃圾庸医，没本事看病就回下水道里吃蚷…………不过当着希儿的面肯定不会这么说的。。。

可我眼前这位，可谓是医学界的泰斗，跺一跺脚连神州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正如小学生无法理解数学家的思维逻辑，我也怀疑这位的医学知识超越了我认知的范畴。

探寻真理之人不可心怀傲慢，不可嘲笑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奇迹。

这事关乎我与希儿的人生，我不敢丝毫马虎怠慢，毕竟，她的肩上曾背负着一个宏伟的文明。

………

“那个……希儿，我也正好有些医学方面的问题想问问华大夫。”

拍了拍希儿那软软滑滑的小手，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是关于我朋友的一些难言之隐……所以能不能？”

？

疑惑地看着我，希儿先是不满地撅起了小嘴，然后乖乖地在我的肩膀蹭了蹭，随即放开了挽着我胳膊的手臂。

“不准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哦！”

“一定一定！”

立马答应着，我站起身来，指了指诊室里专供休息的隔间。

“那华大夫，能否借一步说话？”

“行吧行吧，还神神秘秘的。这次看在你女朋友的份上就算了，额外的咨询可是要加钱的。”

“华大夫”摆了摆手，一副拿我没辙的样子。从凳子上站起身来，就自顾自地走到隔间里……

“我下次一定登门拜访！麻烦华大夫了！”

……………

“华大夫……希儿到底是怎么怀上的？？她还是完璧之身啊。”

压低着声音，我焦急而又疑惑地询问眼前那怎么看怎么不靠谱的女人。

身子一抖，“华大夫”差点绷不住了。怎么可能？？我明明感受到她的体内有两股不同的意识啊？？还有那种独特的量子之海的气息……

亮红的眼珠子咕溜一转，“华大夫”轻咳两声，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

“希儿，她的体质有点特殊。”

体质。。难道是。量子之海？？

双瞳一缩，我倒吸一口凉气，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希儿曾经确实因为一场非人道的科学实验而常年身处量子之海中……

“她的身体，在某些方面超越了宏观物理的法则。”

“先举个简单的例子来说，假设桌子上放着一个杯子，杯子的位置可能存在于A、B、C三个点，你在经过观测之后……”

“你的意思是，在我与希儿亲吻时，她的部分身体组织处于多个位置的叠加态，进而发生了某些意料之外的量子行为？”

打断了她，我眉头深深皱起。量子力学的东西，若是放着她说，不知会讲到什么猴年马月才会停止。可是，可是……这种事件的发生过于离谱，实在很难让我信服。

“啊对对对！想不到你还挺懂得嘛。”

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华大夫”连忙应到。

“不论如何，这就是事实啊。你如果不要这个孩子……”

“我要！”

声音异常响亮，如同灵魂深处的长鸣……

我也为之一振，呆愣在原地，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反应居然如此之大……

尽管我还没有准备好……

尽管我不是一个伟大的人，不足以成为她的骄傲……

尽管我无法为她提供优秀的成长环境，无法为她提供最好的教育……

尽管……我不能为你做的事实在太多太多……

我不可能放弃你，因为你是我和希儿的孩子，因为你是我和我最爱之人的结晶。

迷途之人望见希望的灯火，失落的星斑汇聚为璀璨的银河……

孩子，我期待着你的降生。

………

“先谢过您了，以后有问题的话，可能还要来麻烦您。今天我走的急，也不知道是华大夫，没有好好准备，下次一定会备好礼物。”

我郑重地对着“华大夫”鞠了一躬，拉过希儿的小手，穿过指间的缝隙，和她紧紧地十指相扣。

就这样，我们一起下楼，一起走出医院，一起眺望那远处的天空……

………

“舰长……”

一只手与我牵着，另一只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轻抿着朱唇，希儿转过头来，纯净通透的蓝眸仿佛会说话的精灵。

“希儿也没有做好成为母亲的准备，希儿……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母亲。”

“希儿……也不那保证布洛妮娅姐姐会不会同意希儿将舰长分走一半……”

“这个孩子的诞生是一个意外，但希儿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她生下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希儿想要保护她，就像舰长一直在默默守护着希儿和布洛妮娅姐姐一样，希儿也愿意为她倾尽希儿的一切！”

………

“因为这是希儿与舰长的孩子……所以就算是希儿一个人，希儿也会把她养大……”

晶莹的泪珠顺着那光洁面颊滚落，如天使一般的女孩依靠在我的身边，诉说着那属于她“宣言”。

她其实什么都懂，但她却比我想象的要坚强得多。

我或许不会是一个优秀父亲，但希儿一定会是一个伟大的母亲。

“所以舰长……让希儿生下来好不好？”

扬起天鹅般的脖颈，她紧紧抱着我的胳膊，温柔的深蓝色大眼睛中虽然带着乞求，但那绝非笼中困兽迫于生计的无奈，而是怀揣着坚韧与希望的抗争。

即便我不同意，她也绝不会放弃这个孩子，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即便只有一个人，她也会倾尽全力把孩子养大！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没有说话，我松开了紧握着希儿的手，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带着吼姆玩偶的钥匙串，然后用力一扯，拉下一个有些变形了的铁丝圈。

在希儿那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我单膝跪在医院门口的石砖上，拉过她一只柔若无骨般的小手，然后把那个有些变形了的铁圈微微举至自己的胸前。

深吸一口气，看着希儿那激动地又要哭出来的模样，我眨了眨眼睛，然后露出了一个有些赖皮似的笑容。

“傻瓜，我怎么忍心丢下你一个人？虽然有些简陋，但我现在也找不到什么可以替代的东西了。所以先将就一下，好不好？”

“唔…呜呜…呜”

单手捂着小嘴，希儿强忍着自己不要哭出声来，只是拼命地点着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在逼迫这可爱的女孩一样。

在希儿那光洁的手背上轻轻一吻，我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我未来的新娘。

“希儿，我爱你。无论是哪个希儿，我都爱。我喜欢你的小脾气，喜欢你的傲娇，喜欢你的温柔，喜欢你的羞涩，喜欢你主动牵我手时的大胆，喜欢你为了保护孩子而表现出来的坚韧。希儿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我都深深地喜欢。”

“我已经离不开希儿了，我甚至无法想象没有希儿的日子我该怎么生活。”

“这些话……其实在我的心里藏了好久了，原本想找一个好日子再告诉希儿。但是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就想着，尽管仓促，但只要这么做能让希儿安心一些，那便是好的。”

“希儿完全没必要担心我啊，因为我的心情和希儿是一样的。我会先努力成为一个好丈夫，然后再成为一个好爸爸，去守护我们共同的家。”

“所以，希儿•芙乐艾小姐，请嫁给我，请让我成为你人生的伴侣，让我成为孩子的父亲吧！”

………

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声音，我沉浸在唯二人的世界，痴痴地望着我的天使，等待着她的回应。

“我愿意！”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希儿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异常地坚决。

…………

无论是她，还是我，

为了这一刻都等的太久太久了。

把铁环轻轻套入希儿那纤细的食指，我站起身来，将那柔软的娇躯拉入自己的怀中。

这就是我的希儿，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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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章写了三天，越是写，越发觉得自己文笔过于拙劣，技巧过于生疏，积累过于不足。等考试彻底结束之后，我必定会好好地精修这一章。主要是感觉真不能再鸽了。。。

原本只是想写因为识宝太皮而产生了一个误会，后来写着写着，我突然明白了。其实这个孩子的真实性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舰长到底有没有担当起责任，成为一个父亲的觉悟。

写着写着，就发现希儿已经赢麻了，最后的求婚本来打算不写，因为我真的还没想好到底该怎么面对鸭鸭。。。可是没忍住，希儿实在太好了。我甚至都产生过“要不就和希儿在一起吧”这样的想法。可是如果真的这样，那站在鸭鸭的角度，鸭鸭真的太可怜了。

谁还记得。。最开始的标题是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