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文?这是一个怎样的人?”
于终焉的王座之前,皙发的英桀尽情撕裂自己的伤口,一生中唯二次任由自己背负的一切释放开来。
相比五万年前的终焉之战,凯文更成熟了,更强大了,却也更不像个“人”了。
“对于琪亚娜她们,凯文是敌人;对我而言,凯文是一位挚友。”站在月球的王座前,舰长对自己这样说。
整整五万五千年的岁月,将那个已化冰梭的少年雕琢的更像个无言的魔鬼。
“那…奥托又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回想起在柯洛斯滕501教堂的一次畅饮,奥托在虚数之树前的勇气令人敬佩。
相较于五百年前的奥托,现在的奥托少了一份人情味,但他心中的执念却从未改变。
“为了挚爱宁愿付出生命,愚弄神明。他是一位愚者,对我而言,更是一位挚友,也是一位敌人。”舰长依然不厌其烦的回答自己的问题。
五百年的岁月,大发明家已经不在人世,仅仅剩下无言的愚者戏弄神明。
“可那柄天火依旧熠熠生辉,可救世之铭仍然灼燃不息。”
“可那虚空万藏依旧闪烁,可那愚者誓言仍然至死践行。”
奥托和凯文,他们是极其相似的两个人,但却又不同:
一双鎏瞳,一双蓝瞳;
一头金发,一头白发。
看啊,外貌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却有着同样强烈的执念:
这份执念,相同,却又不同——
为心中圣女玩弄神明的愚者;
为战胜崩坏强篡神权的英桀。
他们的故事是如此的相同,却又是如此的不同——
为自己孙女面露笑容的爷爷;
为自己后代感叹生平的祖先。
他们是人,却以常人之躯,比肩神明:
他们的一生很长,长到一辈子可能也讲述不尽;
他们的一生又很短,短到可能只是历史书上的字两行。
奥托和凯文,他们都极为擅长等待,忍耐。
都将自己一生中孑然行来的苦痛尽数绽开在生命终尽的沙场之上。
无需哀悼,那是他们所盼的终末;
不需留恋,那是他们穷尽一生得来的键诀;
兀需悲恸,那是他们未曾屈服于命运的镌印。
弈神以身,鎏色重雨迎雷落执铭掷命,霜颜英雄任描摹。
——至令神俯首的天命主教。
——至强攫神权的逐火英桀。
“从今往后,世间再无凯文·卡斯兰娜,也不再有奥托·阿波卡利斯。”舰长把目光从王座上移开,一步一步离去。
“凯文,你是罪人,但同样也是英雄。”
“奥托,你同样也是罪人,但那心中信仰值得被传唱。”
踏上休伯利安的甲板,思绪万千,却是无言。
回首再忘那空中的王座,凯文曾坐在此处,思考全人类的未来;
看向欧洲,望向柯洛斯滕的大体位置,奥托曾在那里,践行心中跨越了五百年的誓言。
“我真是…容易伤感啊…”收回目光,轻叹一口气,向着地球驶去。
文本作者:爱瑞西元前
本文转载自下落之樱,侵删